相隔千里,同样不幸。
2015年11月13日,法国巴黎制造数起连环爆炸和枪击,已有129人死300多人伤。它震动全球,但却并不是唯一的惨剧。
此前一天在黎巴嫩贝鲁特,43人死于自杀式炸弹袭击,然而很多人对此似已麻木。
何至于此?你需要了解背后那段情仇交织的中东故事。
Loading...1979年12月24日,正如火如荼的冷战在中亚地区掀开了新的一章。苏联军队当天开始大举进入阿富汗,并在半周内打垮了阿国政府军,亲苏的卡尔迈勒上台执政。
原本内部分裂严重的阿富汗却也因此找到了最明确的敌人。多地的民间武装成为反苏游击队,并开始联合作战,他们沿用了一个早先开始流传的称号,自称为“圣战者”(Mujahideen),这个名字从此为全世界瞩目。
美国将阿富汗战争看对抗苏联的重要一环,并通过巴基斯坦情报机构向“圣战者”提供了对空武器和其他支持。另有多国也对“圣战者”的不同分支提供了援助。
在长达十年的战争期间,大量穆斯林志愿者从中东伊斯兰国家奔赴阿富汗。这其中包括了一位对“圣战”极其热衷的沙特阿拉伯富家子弟——奥萨马•本•拉登。
十年战事让阿富汗满目疮痍、经济凋敝,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成为了极端主义滋生之处。本·拉登和他的“圣战者”同伴们也在这里积累了大量的战斗经验和军事素养,他们在伊斯兰世界中的影响力和吸引力与日俱增。
1988年8月,苏联即将从阿富汗撤军之际,本•拉登建立起了“基地”(阿拉伯语:القاعدة,英语:Al Qaeda)。这是一个贯彻库特布主义思想的组织,以消灭一切非伊斯兰教的外部势力为己任。1989年,苏联从阿富汗完全撤军,本•拉登也准备回到沙特继续自己的“圣战”。
在离开阿富汗之前,本·拉登还结识了一个刚刚来到此地的23岁年轻人。这个名叫阿布•穆萨布•扎卡维的约旦人同样热衷于用武力实施“圣战”。本·拉登本想招募他加入基地组织,但被扎卡维拒绝了——当时的扎卡维认为,自己的敌人只是以色列和约旦王室。
阿富汗硝烟还未散尽,1990年8月2日,伊拉克入侵科威特,海湾战争爆发。次年初,美国主导的联军开始打击伊拉克军队,沙特积极配合了美国的行动,并允许美军使用本国军事基地驻军。本•拉登认为,沙特这样“引狼入室”相当于背弃了伊斯兰教义。作为在沙特国内颇具影响力的人士,他试图改变王室的想法,结果遭遇政治打压,不得不逃往北非国家苏丹。
客居苏丹的本•拉登并未能更多施展自己的手脚,他在1996年又被苏丹政府驱赶。此时的本•拉登已被沙特通缉多年,并失去了沙特公民身份。但他还有另一个“完美”的去处——已经变天的阿富汗。
苏联撤军之后,阿富汗的卡尔迈勒政府在三年内迅速倒台。国内各股力量又一次陷入分裂与混战。
1994年,毛拉•奥马尔(ملا محمد عمر مجاهد,Mullah Mohammed Omar Mujahid)在阿富汗成立了自称为“学生”的伊斯兰武装组织,这个名字被音译为“塔利班”(普什图语طالبان,英语Taliban)。政治和军事能力出众的塔利班很快控制了阿富汗大片领土,成为一个以伊斯兰教法治理的政权,并在1996年宣布建立“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
在早年的抗苏战争中,身为外籍“圣战者”的本•拉登已经在阿富汗树立了英雄形象,研究者认为他也与奥马尔本人有着相当深厚的交情。对想要大展拳脚的“基地”来说,塔利班治下的阿富汗显然是完美的活动据点。
自1997年起,基地组织将自己的力量陆续移入阿富汗境内。1998年,来自埃及的极端主义头目艾曼·扎瓦希里也带领自己的部下与本拉登合流,他很快成为基地的核心成员。
成立之后,基地组织即多次发动针对美国及其盟友的袭击,并与全球多地的伊斯兰极端组织保持联系。
1998年2月23日,本•拉登、扎瓦希里和另外几名极端组织头目联名签署一份“教令”,号召全球穆斯林拿起武器,向美国宣战。当年8月7日,基地组织用自杀式炸弹袭击了美国在东非的数个使馆。造成超过200人死亡。
在1999年,西方和中东反恐机构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本·拉登身上。但当年还有另一件事发生:约旦新国王阿卜杜拉二世在2月继位登基,大赦国内政治犯。重见天日的犯人包括一个熟悉而危险的名字——扎卡维,那个错过了阿富汗“圣战”但结识了本·拉登的约旦年轻人。一份报道称,出狱后的扎卡维在很快见到了本·拉登,并获得了资金支持,开始运作极端武装训练营。
当然,此时伊斯兰极端主义的中心依旧是本·拉登和基地,他们不断在全球各地拉拢或建立分支,袭击行动越来越频繁,规模也越来越大。1998年12月,CIA反恐中心已经向白宫报告称,他们认为基地组织正在筹划攻击美国本土,其中包括进行劫机训练。显然,这份报告和其他的蛛丝马迹都未能引起美国足够的重视。
2000年10月12日,基地组织袭击了一艘停靠也门的美国军舰,造成数十名美军死伤。看上去它的袭击目标依然是驻中东的美国机构和军事目标。然而这一切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2001年9月11日,一场空前的袭击降临美国本土。劫持四架客机的伊斯兰极端分子在全球恐怖主义历史上,写下了堪称最疯狂、最血腥的一笔。纽约世贸中心双塔轰然倒塌,五角大楼满目疮痍,共有2977人遇难,超过6000人受伤。在珍珠港事件之后,这是外敌首次在美国领土上造成重大伤亡。
本•拉登立即否认自己或基地组织与9-11袭击有关。但美英等国情报机构很快认定他们就是事件元凶。打击行动很快开始。
对本•拉登、扎瓦希里和扎卡维等人来说,9-11可谓是极端主义“全球圣战”的最大成功。但对长期庇护他们的阿富汗塔利班而言,这却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政治灾难。塔利班并未把自己看作“全球圣战”的践行者,他们的首要甚至近乎唯一目的,是在阿富汗建立一个稳固的伊斯兰政权。9-11袭击的策划者和实施者都是基地组织的阿拉伯成员,没有阿富汗人参与。
但阿富汗塔利班对基地组织依旧选择庇护——奥马尔并不愿出卖本•拉登这位“高尚的客人”。塔利班曾经要求美国提供本•拉登与9-11有关的证据,并表示愿意将他交由一个伊斯兰法庭审判。但美国总统小布什的答复没有给出任何回旋余地:“我们知道他有罪。把他交出来。”
2001年10月7日,美国主导的北约联军开始对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和基地组织的军事行动。塔利班则愤怒地宣布本•拉登和副手们已经彻底成为“自家人”,并向他们提供了阿富汗国籍。
他们入籍的这个阿富汗国很快就不存在。北约联军和反塔利班的阿富汗北方联盟携手进攻,在开战一个月后就拿下了首都喀布尔,“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迅速瓦解。塔利班武装退却到了东南部地区。
战争中,基地组织成员们或死或逃,不少人潜往邻国巴基斯坦。联军对本•拉登可能藏身的边境山区进行了大规模空袭和搜索,但数年下来未获成果生未见人、死未见尸。本•拉登还屡次通过录像带现身,打消人们对他已死的猜测。
而扎卡维也参加了塔利班和基地组织与北约联军的战斗,根据多国情报部门的说法,他在战斗中受伤,随后潜入伊朗治伤,并在2002年转往伊拉克治疗。
美国此时也将注意力转向了伊拉克。美国情报机构当时相信,萨达姆政权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庇护了正在治伤的扎卡维,让后者得以在伊拉克部署恐怖分子网络。2003年3月20日,美英等国组建的联合部队开始对伊拉克实施军事行动。
伊拉克政府军也没能坚持太久,萨达姆很快兵败被俘。伊拉克国内长期被压制的各种力量开始复苏,有些讽刺的是,获得活动空间的也包括了扎卡维领导的“统一圣战组织”(جماعة التوحيد والجهاد,Jama'at al-Tawhid wal-Jihad)
扎卡维在伊拉克、叙利亚和伊朗之间多次游走,他的策略是建立起“逊尼保护者”的形象,让组织在逊尼穆斯林群体中扩张和扎根。同时还尽力吸收萨达姆政权内的伊拉克军人,以及叙利亚武装分子。2003年下半年起,“统一圣战组织”开始在伊拉克境内不断制造爆炸袭击,目标主要是什叶派穆斯林、北约联军设施,以及各国和联合国驻伊机构。
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边界地带,藏匿起来的基地组织依旧存活。躲藏中的本•拉登似乎已不再进行日常掌控,转由扎瓦希里行使实际权力。伊拉克战争开始后,基地组织的分支和其他伊斯兰极端恐怖组织一方面继续在中东活动,一方面尝试继续在西方国家发动恐怖袭击,打击美国的盟友,并宣示存在感。
而最集中也最血腥的袭击,依然发生伊拉克和阿富汗。经过恐怖组织头目们长达八个月的协商,扎卡维终于在2004年9月对基地组织宣誓效忠,外界从此开始将他麾下的组织称为“伊拉克基地组织”。
与扎卡维合流之后,缓过一口气的基地组织雄心勃勃地设定着下一步目标:先将西方势力赶出阿富汗和伊拉克,随后将自己的“圣战”扩大到整个伊斯兰世界。
但扎卡维与基地总部始终存在裂隙。扎卡维对伊斯兰原教旨的解读比本·拉登更加极端,他认定什叶派穆斯林全都是“叛教者”,决心对他们实施清洗。在普通伊拉克人眼里,扎卡维如此做法显然是在屠杀自己的朋友和邻居,许多逊尼派组织也渐渐开始疏远扎卡维。
与扎卡维不同的是,扎瓦希里等人依然希望基地组织建立“伊斯兰保护者”的形象,在打击“外敌”之际,他们并不想与什叶派民众为敌。双方显得貌合神离。
随着伊拉克基地组织成为美国眼中的一个主要威胁,扎卡维头上的悬赏金也增加到了2500万美元,与本·拉登并列。
2006年6月7日,扎卡维走入了伊拉克巴古拜城以北的一所秘密处所,但他并不知道这里已被约旦和美国特工机构监视。在确认他的踪迹后,两架美军F-16战斗机在建筑上方投下4枚制导炸弹。“最危险的扎卡维”死了。
阿布·哈姆扎·穆哈吉尔接替扎卡维,成为了伊拉克基地组织和一系列附属组织的领导者。当年11月,他重整出了一个新的组织“伊拉克伊斯兰国”(دولة العراق الإسلامية,Islamic State in Iraq),一般被简称为ISI。
在经济方面,ISI颇有“能力”,通过索取人质赎金、收取保护费和石油走私等手段,它当时的年收入可以达到约2亿美元。
但在另一方面,“比极端更极端”的ISI高估了自己团结逊尼派穆斯林的能力。无法接受其极端宗教清洗政策的民众开始发起反抗。ISI一边应付美伊等国联军的打击,一边压制和恐吓本地逊尼民众,甚至直接对反抗它的村庄发动袭击。腹背受敌让ISI元气大伤,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通缉穆哈吉尔的悬赏金在2007年还有500万美元,到2008年已经减少到了10万美元。
ISI将指挥部转移到了伊拉克北部的摩苏尔(Mosul)地区。摩苏尔是传统的库尔德人聚居区,这里曾是伊拉克最稳定富庶的地区之一,但库尔德人长期被萨达姆政权压制。随着萨达姆倒台,阿拉伯人和库尔德人的冲突开始加剧,ISI也借此找到生存缝隙,等待时机。
发动战争的总统小布什已经被奥巴马取代,美国人此时也在寻求从伊拉克脱身。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一带,美国与本•拉登的猫鼠游戏依然在继续,但美军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行动都开始收缩。
2009到2010年,美国开始将伊拉克的防务逐步交回给伊拉克政府。这为ISI提供了招兵买马的机会。到2010年,伊拉克伊斯兰国为一名战士开出的薪水已经高于伊拉克政府军的薪酬,它还成功地将一些曾经反对ISI的逊尼武装组织收入麾下。
2010年4月,穆哈吉尔被美伊联军在提克里特附近击毙。他的接替者是一个伊拉克本土头目:阿布·贝克尔·巴格达迪。如果说扎卡维时期的伊拉克基地组织还是“进口货”——主要依赖外国武装分子,那么发展到此时的ISI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完成了本土化。几乎没人想到,它的“运气”随后也开始到来。
“阿拉伯之春”在2011年席卷中东,不仅震动了中东北非各国政府,也给基地组织带来危机。阿拉伯世界的年轻人发现,除去走极端武装道路,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带来政权改变。
民主运动的新道路当然并不为本·拉登这样的库特布主义者接受,他对这样的思潮充满担忧,不过同时也把随之带来的政治动荡看成机会。
幸好他已经没有时间了。2011年5月2日,本·拉登在巴基斯坦阿伯塔巴德的一所住宅里被美军海豹部队打死。他的尸体在验明正身后,被送上美军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进行海葬。一个恐怖主义的代名词消失了。
本•拉登之死对基地组织是极其沉重的打击。虽然他早已不是基地组织的日常指挥者,但实际掌控者扎瓦希里的声望远逊于他,基地的许多分支机构也对扎瓦希里并不信服。
时任美国国防部长帕内塔也乐观地认为,基地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
帕内塔们大概没有预料到,此前近乎销声匿迹的ISI此时开始借助政治动荡,在叙利亚和伊拉克迅速壮大。
2011年3月起,“阿拉伯之春”下的叙利亚陷入严重的国内骚乱,反对阿萨德政府的人们基于不同的理由决定向政府诉诸武力,这其中既包括了温和派的伊斯兰派别,也包括了不少极端组织。
扎卡维生前与邻国叙利亚的极端分子一直有着紧密联系,在他被击毙后的2007年,伊拉克境内活动的极端武装人员依然有近90%来自叙利亚。ISI自然不会放过利用这一资源的机会。巴格达迪的手下阿布·穆罕默德·约拉尼(أبو محمد الجولاني,Abu Mohammad al-Julani)在当年8月潜入叙利亚境内,将当地一些零散的极端组织重组成“努斯拉阵线”(Al Nusra)。这个规模不大的武装组织采取了与ISI一脉相承的血腥袭击手段。很快“打出名声”。
在伊拉克境内,ISI同样开始行动。2011年8月,ISI武装分子在12个地点连续发动了22场恐怖袭击,不止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还严重影响了伊拉克军方的士气。
此前在7月,ISI已经发动了所谓“破墙行动”,对伊拉克各地羁押ISI骨干成员的监狱展开攻击;9月在提克里特的一场攻击就让47名ISI成员成功逃脱。
随着实力的积累和人员的扩大,到2013年,“努斯拉阵线”已经成为叙利亚反对派武装的主要力量之一。巴格达迪借此“名正言顺”地宣布,他的组织正式升级为“伊拉克和叙利亚伊斯兰国”,简称为ISIS),就此展示出与基地组织分庭抗礼的姿态
但让他愤怒的事情发生了,羽翼渐丰的约拉尼不愿再听命于自己曾经的上级,宣称“努斯拉阵线”将继续效忠扎瓦希里和基地组织,拒绝加入ISIS。巴格达迪只得亲自到叙利亚,重新发展叙利亚分支,与“努斯拉阵线”展开一场“抢人抢地盘”的竞争。
而叙利亚的其他反对派武装则很快发现,ISIS并不是一个反抗阿萨德政府的盟友,而是自己背后最危险的敌人。ISIS在表面上与许多武装合作,实际上却意图趁乱转化或杀害其成员,壮大自己的地盘和实力。
2014年2月,扎瓦希里治下的基地组织总部决定与ISIS正式划清界限。两个恐怖组织从暧昧的合作变成了对抗与竞争。
后来者在这场竞争中取得了“领先”,到当年6月初,ISIS已经在伊拉克占领了不小的一片区域,这包括了该国第二大城市摩苏尔、萨达姆的家乡提克里特,以及另一座城市费卢杰(Falujjah)——这座城市在伊拉克战争中十分知名,美军和逊尼派武装曾在这里进行血腥的巷战。
ISIS立即开始在占领区实施自己的严酷伊斯兰教法,并对异教徒和什叶派穆斯林进行清洗。另一方面,自感兵强马壮的它开始筹划南进巴格达。
2014年6月29日,巴格达迪对外宣布,自己的组织将更名为“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在他和同伴们设计的“愿景”中,“伊斯兰国”将一统伊斯兰世界,号令全世界的穆斯林,占据广袤的国土,他同时自封为这个“国家”的“哈里发”。
中东各国和主流穆斯林群体严辞驳斥巴格达迪的荒唐野心,也坚决不使用“伊斯兰国”来称呼他的极端组织,因为它“既不伊斯兰,也不是国”(it is not Islamic, nor is it a state)。
但该组织的建国野心确实对极端主义者起到了号召效果。相当一部分伊斯兰极端组织陆续向巴格达迪表示效忠,这其中包括在西非活动猖獗的“博科圣地”,以及巴基斯坦、利比亚、埃及、乌兹别克斯坦等地的极端组织。
更名后的“伊斯兰国”继续在叙利亚和伊拉克攻城略地,并一度进逼大马士革和巴格达。在多国空袭和政府军、地方武装的持续打击下,它的进一步扩张才终于被遏制。
然而多年的空袭和地面打击似乎并未伤及“伊斯兰国”的筋骨,在这个战火纷乱、罅隙丛生的地区,虽然它与周围几乎所有势力为敌,却能通过石油交易、抢掠、绑架勒索、文物走私等手段维持自己的经济和军事能力,并且利用和挑拨外部各方之间的矛盾,维持住自己的地盘。
近几年间,“伊斯兰国”在中东和全球不断制造恐怖袭击、在自己的控制区内毁坏历史遗迹、残杀平民、并残忍地将许多人质公开处刑。它还利用来自西方国家的年轻成员,制作并向全球互联网传播自己的威胁信息和宣传品。“伊斯兰国”的名字几乎每周都出现在全球新闻头条。与基地组织相比,它的恶名不遑多让,甚至已有过之。
“伊斯兰国”还百般劝诱基地和塔利班等组织的成员加入,同时在全球各地广招人手,蛊惑穆斯林投奔,投奔者中也不乏西方国家公民。从土耳其与叙利亚的边境到穆斯林学生所在的学校,再到网络社交媒体,处处都是反恐力量和“伊斯兰国”的角力场所。
扎瓦希里并不甘心地位旁落。近年来的多起“独狼”恐怖袭击,一定程度上正是由基地和“伊斯兰国”间的这种“竞争”促生。
让专家和民众都忧心忡忡的是,极端主义、恐怖主义的生存土壤并未减少。在中东,叙利亚战火绵延,多个国家在“阿拉伯之春”之后持续动荡,巴以关系也再度激化;在非洲,西非的“博科圣地”和东非的索马里“青年党”依旧嚣张;在欧美和亚洲多国,反恐情势也丝毫没有缓解。
2015年7月30日,阿富汗塔利班发表声明,确认其领导人和精神领袖奥马尔已死。外界分析认定,他其实在2013年就已病亡。
奥萨马·本·拉登和毛拉·奥马尔,两个当年的“圣战者”的个人故事现在都划上了句号。从35年前阿富汗战争发端的这段恐怖历史,到此走入了下一篇章。
然而,2015年11月13日巴黎街头的场景告诉我们,这种恐怖未见终点,晦暗依然。
【本节全文完】
“不能因为你自己曾经是受害者,就继续去加害其他人——事情要有限度。”
“You cannot continue to victimize someone else just because you yourself were a victim once—there has to be a limit.”
爱德华·萨义德(Edward Said),巴勒斯坦裔美国学者
二战后中东政治大事记
1948年 以色列建国,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
1956年 埃及国有化苏伊士运河,第二次中东战争爆发
1967年 第三次中东战争爆发
1971年 卡塔尔、阿联酋等多个海湾国家独立
1972年 “黑色九月”组织制造慕尼黑惨案
1973年 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全球石油危机
1979年 苏联入侵阿富汗
埃及和以色列签订和平协议
巴列维王朝被推翻,伊朗政教合一
1980年 伊朗和伊拉克爆发两伊战争
1981年 埃及总统萨达特遇刺身亡
1988年 本•拉登离开阿富汗,建立基地组织
1989年 苏军完全撤出阿富汗
1990年 伊拉克入侵科威特,海湾战争爆发
1993年 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解放组织达成奥斯陆协议
1995年 以色列总理拉宾遇刺身亡
2001年 9-11恐怖袭击,美国和盟友出兵阿富汗
2003年 美国为首的联军入侵伊拉克,萨达姆被捕,三年后被处死
2011年 “阿拉伯之春”席卷中东
利比亚内战,卡扎菲身亡
叙利亚内战
本•拉登被美军打死
2012年 巴勒斯坦被授予联合国非会员观察员国地位